以什么姿势打过来,己方一概不知。充斥着未知的威胁就近在咫尺,搁谁能安心?秋丞更是一刻钟问三遍沈棠的动静。
奈何沈棠不挪一下窝。
终于——
“报——敌方异动!”
秋丞顿时精神几分,支长耳朵。
“哼,来得正好!”
众人也心道:【终于来了!】
是的,沈棠这边兵马终于有动静了。这一消息似插上翅膀,第一时间散布各处。备战号角响起,城墙守军整装待发,连最偷奸耍滑的老油条也不敢继续浑水摸鱼。
一边手忙脚乱穿戴好装备,一边摇醒一块儿偷懒的袍泽:“醒醒,全部都醒醒!”
“咋的了?”
“还咋了?耳朵聋了没听到?”
来不及细说便抱着武器,连滚带爬去自己岗位,醒来的人也听到命令,匆匆起身。
这些只是底层不起眼的一幕。
城墙上挥斥方遒的大人物无暇顾及。
秋丞等人看着远处由人组成的“黑色地平线”犹如涨潮海水,朝着己方逼近。马蹄整齐划一,产生的震颤感,站城墙上都能感觉到。秋丞静默良久,吐出一口浊气。
“如此奔袭还能聚而不散……”
“果真是吾等小瞧了沈幼梨。”
秋丞不后悔抢劫沈棠。
只后悔没做好万全准备,小瞧了对方。若知道沈棠有这样的家底,当初应该再联系附近缺粮郡县,从各处发兵蚕食沈棠。虽说此举必须分人一杯羹,但胜在风险小。
待大军逼近城下,秋丞便给身边武将使了个眼色。后者心领神会,气沉丹田,手执一支长矛指向下方,义正辞严:“底下何人?何故犯我临山?还不速速退去保命!”
这话说得铿锵有力。
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天然正气,凛然大义,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他们才是受害者。
“呵呵,哪只疯狗在狂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