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欺辱,吃不饱、穿不暖,甚至萌生怕死的念头。
不上战场又不行,全家几张嘴都靠他。
他只会打仗杀人。
种地?
他又没有地能种。
蹲在河尹,他逐渐从原先的抗拒排斥——武胆武者何其高贵,怎么能像泥腿子一样在泥地谋生?再到现在的接受。
偶尔带着一身泥泞回来,恍惚还觉得自己就是匠人,世道安宁,他靠着精湛的手艺,养家糊口,而不是无止境地打仗杀人。
属官也因此萌生了杂乱念头,某一回,他喝高了问将军:【将军啊,你说——咱们要是没仗打了,以后吃什么?】
赵奉随口道:【喝酒,吃肉。】
属官摇头,惆怅地道:【……要是没仗打了,谁还愿意掏出大把大把的粮饷养咱们?养闲人?没肉可吃,没酒可喝……】
赵奉哂笑:【杞人忧天。】
几百年都在打仗。
哪有说不打就不打了?即便哪天真不打了,也不是他们这代人,且放宽心吧,反正轮不到他们犯愁不打仗该怎么活。
属官叹气更重,之后他又想,要是没仗可打了,他就去给人砌炕,帮人造桥修路种田开渠……看,能干的事儿还是很多的。
一番自我开导,属官便彻底看开了。
吴贤让人尽力配合赵奉属官。
后者要准备什么材料都给备上。
待属官离去,吴贤脸上哪儿还有一丝悲色?目光流淌间有寒意闪烁。徐解听他叹道:“这位沈弟真是让人看不透。”
徐解道:“沈君?”
吴贤笑道:“此人究竟是真的一心为民,心无旁骛,还是深藏不露,另有后手?沈弟待我等毫不设防,世上再坦荡的君子也不可能将身家命脉交给外人吧?”
偏偏沈棠做到了。
吴贤又道:“每次我以为沈弟会吃亏的时候,他总会想出出人意料的应对手段。你说说——我掏钱,从沈弟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