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每一张“房条”都是独一无二的。
“我一人的文心花押不行,还可以再加其他人的。再不行,咱们将一份‘房条’一分为二,弄成类似契卷形式……不过,若是这样的话,核对‘房条’就是个不小的工程。”
所谓的“契卷”就是带契约性质的文书玩意儿,作用与现代的发票、合同差不多,一般是一式两份或者一份分成两半,由两方保管。方便“售后”,对物品“追根溯源”。
在一些还算太平的小国家,商贾贩卖商品就要给顾客一份“契卷”登记,方便管理集市的小吏古来查账、纳税。商贾若是想逃税贪钱,数额大的,甚至可能俱五刑。
祈善认真思索了良久。
毋庸置疑的,自家主公的点子有很大的可行性,也的确能减缓己方的财政压力。
不过,这个“房条”搞多少还是要慎重衡量,庶民相信他们的郡守,它的价值又跟房子挂钩,一旦脱离这两点,这东西分文不值。
祈善揣着满腹心事。
走这条未知路,每步都要小心翼翼,谨慎再谨慎。若崩盘,后果不堪设想。
不同于祈善的愁眉苦脸,沈棠就显得“没心没肺”了,安顿好那头狡猾成精一般的山彘坐骑,在小吏盼星星盼月亮的目光下回到了工作岗位。天晓得小吏发现往日应该伏案忙碌的沈君不在,那种天塌了的心情——
自打沈君上任可没有一天迟到。
小吏都担心沈棠上班路上出意外了。
这段时间更是坐立难安。
“沈君,这是今日顾先生要用的。”小吏将需要核算统计的书简表格全部堆在沈棠桌案上,摞得老高老高,没一会儿又端来另外一摞,“……这是康先生要用的……”
“这是褚先生晌午要用的……”
“这是祈先……”
小吏一扭头便看到祈善就在身后。
他紧张得差点儿碰翻那四摞“高塔”。
祈善示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