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贼倒是谨慎得出奇。”
杨公勾唇嘲讽:“哼,还嫩。”
显然不将这种小贼放眼里,倘若他武力还在,这种不入流的小毛贼,他一人单枪匹马就能杀穿。至于上钩不上钩,杨公就没担心过。这一伙小贼肯定会上钩,迟早的。
药汁稍微凉了点。
秉着长苦不如短苦的原则,杨公闭眼,一口气闷掉,五官苦得皱成一团,忍不住抱怨一句:“季寿,这也太苦了。”
青年笑道:“杨公,良药苦口啊。”
杨公试图嘴硬两句自己身子骨多好,但一想到现状,只得怏怏作罢——以往最冷的时候,他能光着膀子,冰天雪地中舞刀弄枪不带哆嗦,现在少穿一件都打寒颤。
还非常丢人地染了风寒。
杨公裹紧御寒的氅衣,神色失落。
青年便是康时。
康时口中的“杨公”自然就是杨都尉。
二人奉命出来“钓鱼”。
准确来说是康时奉命出来“钓鱼”,杨都尉不甘心被当做老弱妇孺照顾,主动请缨帮忙。他年纪越大越固执,不想欠人情——
虽无人这么说,但杨都尉心里不爽快。
二人首先盯上这一窝土匪。
因为这窝土匪太特殊。
杨都尉丰富的剿匪经验告诉他,真正穷凶极恶的土匪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,流窜作案,几乎不可能干这么凶残,还蹲在一个地方不挪窝的。若有,个中必有猫腻!
一来,土匪也害怕惊动郡府,派兵力剿匪,草台班子如何跟郡府正义之师硬碰硬?
二来,即便他们真的头铁不怕郡府派兵剿匪,土匪也要考虑收入问题啊。如果说,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百姓靠老天爷赏脸吃饭,土匪就是靠往来商贾的钱袋子吃饭。
来一队搞死一队,还是那般血腥残忍的【虐】杀。久而久之,商贾宁愿绕远路也会绕开这条道,保住小命最重要。商贾不来,百姓也吓得避而远之,还能有收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