廷,共叔武扪心自问,自己也算对得起辛国那些年领的俸禄。可看着面孔尚且稚嫩的沈棠——
他又生出跟祈善几人类似的心态。
让这么个单纯直率的少年,背负超出年龄的重任,自己这么做真的对吗?
可一想到祈善和褚曜两个不好相与的黑心文士,共叔武那些提醒的话在舌尖盘旋了好几圈,最后还是被咽了回去。沈棠手心收拢,道:“半步今日之语,棠必谨记于心。”
将国玺完全交代出去,共叔武也算卸掉心中最大的一块巨石,本身伤势还未痊愈,加之昏睡多日,说这么会儿话的功夫,一阵接一阵的困倦如海浪拍岸一般将他淹没。
看出共叔武眉宇间的倦怠,沈棠叮嘱他安心修养,还帮着掖了掖被角,起身离开营帐。
一脚踏出营帐前,她浅笑着攥紧手心。
那枚婴儿拳头大小的国玺泛起阵阵波纹,玉石质地化为流动胶状,乍看像是条淡青色小龙,拇指长短,不动声色地钻入掌心肌肤,好似被肌肤完全吸收,顺着经脉淌入丹府。
进入的一瞬,好似一滴水滴入沸油。
飞珠溅玉,翻滚不息。
丹府内部的动静能用山崩地裂、山呼海啸形容,沈棠面上却是一派常色,还分心仔细叮嘱营帐门口左右站着的士兵,务必照顾好共叔武。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告知她。
士兵道:“是!”
沈棠没走多远便看到迎风而立的两位文心谋士,她足尖方向一改,向二人走了过去。
距离二人还有六七步。
祈善和褚曜齐齐拱手一礼。
异口同声道:“主公。”
沈棠:“……”
虽然知道共叔武这事儿有俩人背地里暗搓搓推动,但知道是一回事,亲眼看到这俩承认又是另一回事。也不知该心疼一把共叔武,还是心疼心疼自己……
还是一块儿心疼吧。
沈棠咳嗽了两声,清清嗓子,对二人道:“这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