共叔武收到情报,心下微诧。他先是不动声色地扫了顾池一眼,又自然淡定地挪开。
二人进来的时候,顾池正低头喝着茶。
他清楚听到两道陌生心声靠近正厅,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司阍说的“献计之人”。
这俩人,初时还会冒出一两句语焉含糊的心声,但就在方才,几乎前后脚放空心声,引起他的注意。这一举动像是刻意防备着谁……而整个正厅,有谁需要被这般防备?
顾池抬起头来。
视线落在一人身上:“共叔武?”
先前去见祈善,恰巧碰到共叔武也在,二人说过两句话,勉强算有一面之缘。
所以——
顾池视线转向褚曜,他知道祈善有一手绝佳的伪装能力,于是出声试探:“祈元良?”
“你认错人了,我不是祈元良。”
顾池皱眉:“你不是?”
他不信!
既然是熟人,有些话可以敞开天窗说,褚曜道:“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是褚无晦。”
即使真要套个马甲,也不稀罕套祈善的。
听着顾池和褚曜的对话,坐在上首的锦衣少年面露喜色:“顾先生与这位先生相熟?”
顾池不客气:“不熟,见过一面。”
只是,当他看漫不经心扫过褚曜腰间的文心花押,瞳孔一震,内心掀起惊涛骇浪!
他月余之前才见过褚曜!
彼时的褚曜尽管穿得干净体面,但脸上的疲累和皱纹都昭示着此人的苍老,肩背佝偻,丝毫不见当年褚国三杰的英气勃发。
顾池只觉得可惜,但也不觉得奇怪。
那么多年磋磨,岂会不留痕迹?
但眼前这位青年又是谁啊???
除了发色,跟褚曜有一文钱关系吗?
虽说丹府文心被废,也不是完全没机会恢复,但——一来,代价太大,他想象不到有谁能让褚曜甘愿奉上性命作为赌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