担。
他干脆承认:“是,我是龚文。”
共叔武痛快地交代:“都城被破前,前国主私下召我入宫,还将国玺交托给我,希望我能帮助辛国后人复国。即便不能复国,这块国玺也不能落入庚国郑乔手中……”
辛国那位前国主什么尿性?
共叔武能不知道?
只是,他们龚氏受了辛国俸禄,不得不忠于君主。他带着国玺连夜逃离国都,一路颠沛流离、逃避追杀。借着祈善伪装才获得短暂宁静,万万没想到,还是逃不过去……
褚曜正欲说什么,屋外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声,二人对视一眼,起身推开大门。
门外,地上。
一具连死都没阖上双眼的尸体。
尸体瘦骨嶙峋,露在外的手臂、脚腕、小腿,瘦得皮包骨,皮肉紧紧贴在骨头上。面颊青白消瘦,两颊凹陷,眼眶青黑。身上穿着勉强能避体的破衣裳,散发着异样恶臭。
共叔武蹲身探了一下鼻息。
他道:“已经死了。”
尸体只剩些许余温。
共叔武蓦地响起褚曜刚才说的“柳暗花明”,那个带着预言性质的文士之道。他抬起头,隐约看到一具人形物体越过高高城墙,落入孝城城内。砰一声,落在隔壁小巷。
这人落地的时候,还有热气。
他软软地躺在地上。
鲜血淌满那张病弱扭曲、肌肉抽搐的脸庞,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。他听到动静,眼珠子艰难往褚曜二人方向转动,唇瓣翕动数下。
看唇瓣口型,应该是求救。
他用了全身最后的力气,以为呼救声很大,实际上支零破碎,弱得连此时的夜风也能吹散。喉间发出咕噜咕噜的驳杂动静,鲜血溢出口腔,没一会儿眼珠子就不动了。
褚曜沉重地闭上了双眼。
眼睛不看,脑中却不断回放梦中所见。
疫病纵横、易子而食、孝城十室九空,百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