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言很快睡着了。
白凛看着躺在腿的青年,微微叹了口气。
温言现在这个样子,究竟要怎么做,才能把他拉出幻境呢?
她想不出办,也不忍心。
毕竟这个世界对温言来说实在太过好了。
亦父亦兄的师父还在,没有烦恼,没有仇恨,也没有令他绝望的生离死别。
对温言来说,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梦了。
但这毕竟只一个梦。
梦境越甜,醒来就越痛苦。
白凛不想让温言永远留在这个虚假的梦境,就必须打破梦境,想方设地让他醒过来。
告诉他真假吗?
他不接受的。
还毁掉这些好?
那温言能和她同归于尽。
况且以她的能力,想要干掉千景真,简直痴心妄想。
唉,太难了。
越想越头疼,白凛不由又深深叹了口气。
“我看你频频叹气,有什么苦恼吗?”
旁突然传来一道声音,白凛一扭头,见手执酒杯的千景真正笑『吟』『吟』地看着她。
他真能喝,俩徒弟都喝趴下了,他还在这儿对月小酌呢。
白凛不由暗暗佩服。
“其实也没什么……”她垂眸注视熟睡的温言,轻声说道,“只有一事无解,稍微有些纠结罢了。”
千景真:“何事无解?如果你不介意的话,不妨说与我听听。”
白凛看了他一眼。
他温言的师父,又道行高深的大能,或许能为她提供一个新思路也说不定。
白凛想了想,慢慢道来:“我有一个朋友,因为至亲之离开了,之后多年一直沉溺过去,无忘怀。为他的朋友,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越来越消沉,却又没有办帮他走出伤痛,真以为,此事何解?”
千景真听完她的诉说,微微一笑,语调平静:“顺其自然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