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
竹亭里光线昏暗,幽静虚渺。
那人光风霁月的脸庞被雾遮掩得模模糊糊,看不真切,可传来的声音却透出隐隐笑意。
“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。刚好这里只有我一个人,来陪我说说话也好。”
顾初云觉得这个理由有些奇怪。
从她对小师叔这两天的观察来看,他应该是一个不太喜欢与别人聊天攀谈的人,更何况今日她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也没和他说过几句话,怎么突然就要她多来“陪他说说话”了?
顾初云完全没有往别的方向想。两天时间接触下来,她对温言的感情只有敬畏和崇拜,丝毫生不出其他不敬或是僭越的念头。
她转念一想,随即意识到这可能是师尊的意思。如果是师尊特意叮嘱过小师叔,让他在修道一事上多多照顾她,那么这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。
顾初云豁然开朗,随即应下:“谢谢师叔,弟子往后一定会多来的。”
白凛也很开心。一想到还有机会蹭话本看,她瞬间觉得生活又有期待了,那双略微黯淡的眸子也重新恢复明亮。
隔雾遥遥行礼后,顾初云负剑离开。
一人一剑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白雾中,清冷的竹亭里,又只余下温言一人。
他脸上笑意渐淡,低头轻扫手中书卷。想了想,折下一片树叶,夹在摊开的两页之间。
然后合上书卷,拢入手中,起身走进了竹楼。
小小的竹楼看似简单,里面却别有一番天地。
柔和的琉璃灯盏中照亮满室,放眼望去,四周俱是由苍梧神木制成的高大书架,书架古朴而深暗,上面摆满了太微宗的道经剑诀,每一本都是珍贵的秘卷。
书架前有一张冷木案几,案几前坐了一名沉稳内敛的男子,看上去比温言年长几岁,正捧着茶杯慢慢吹气。
“怎么样?”男子喝了一口热茶,笑道,“我的乖徒儿如何?”
此人正是太微宗现任掌门范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