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声垂首。仿佛有一道深晦强大的灵压正悬在他们的头顶,逼得他们不得不低头,不得不敛息。
这就是剑尊的强大,甚至不需要拔剑,便足以令人畏惧和敬仰。
一室寂静。
温言走上前,轻轻拂袖,将手中折扇放至案面,平静地向下望去。
偌大的道堂里,所有人都低着头,神情敬畏而紧张。只有那个身形朦胧的少女,神色如常,正像一道幽灵般好奇地在人群上空飘来飘去。
“怎么都带的纸和笔啊,就没有人带个话本来看看吗?”
“还有带蒲团的,好家伙,这是准备就地打坐啊。”
“唉,没意思,一点看头都没有,修仙之人真是无趣。”
静默的道堂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,温言静静听了一会儿,神色逐渐变得柔和。
很快,讲法开始。
温言的声音低缓温和,如潺潺溪流,悦耳动听,令人闻之心静。但即便如此,听讲的弟子们仍然面露困惑,目光滞涩。
没办法,讲得太高深了,修为一般的人根本听不懂。
就连天赋高如顾初云这样的人都听得很艰难,更别提那些天赋不如她的弟子。对他们来说,温言讲的东西无异于天书,虽浩瀚广博,却深奥晦涩,越是努力思考越觉得痛苦难懂,到最后甚至头晕脑胀,一片空白,直接失去思考的能力。
只有极少数的人领悟到了其中精粹,他们疯狂抄写,恨不得将温言说的每一个字都记下来,回去反复参透,全文背诵。
白凛也听不懂。
她本来就没修过道,不同于别人的一知半解,她是一窍不通,听了半天得出的唯一感悟就是:
温言的声音真好听,真悦耳,真……催眠。
她已经困了。
温言讲到一半,一抬眼,看到那个飘来飘去的小姑娘不知何时停了下来,正趴在顾初云的肩头,小脑袋一点一点,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。
他微微停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