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并不妨碍他对此感到厌恶和警惕。
董贝心想:‘一号、二号他们,就是这样牺牲的。’
作为黑鸦小队的先行者,他们的牺牲,并非毫无价值。
不要直视血月、在达到最高点前不要直视血肉之树、用直升机内的氧气瓶进行呼吸……这些举措看似微不足道,却能让董贝成为最有可能达成目标的那个。
在他身上,一条项链状的超凡遗物,正在散发着淡淡的荧光,保护他的心智。
然而,随着高度进一步爬升,黑鸦四号与血肉之树顶端的距离不断缩短。
项链的荧光黯淡下来。
董贝发觉他开始逐渐的失去了对现实的掌控,时不时地坠入一种似梦似醒的恍惚状态,仿佛两种现实一点点地重叠在了一起。
他不知如何准确的描述这种状态,想象一罐装满液体的容器,在被小刀划破后里面的液体从破裂处流出。
那罐容器是认知中的现实,而从裂缝中不断涌出的冰凉液体,董贝不知道那是真正的现实还是疯狂的前兆。
可在这种混乱中,董贝仍没有遗忘自己的使命,同伴的遗志寄托在他身上。
直升机的高度还在上升。
‘只要……只要能达到那个地方……’
‘至少,要把情报传递回去……’
而随后,在疯狂与污秽的夹缝之中,董贝找回了一瞬的理智,蓦然发现,他已然处在极高的高空,甚至可以俯瞰血肉之树的顶端。
于是,董贝竭尽全力的瞪大双眼,企图看得更清晰一些,而后看见的画面,令他终身难忘。
那株血肉纠缠生长而成的参天巨树,染上了异常的血色,在原本的畸变外,多出扭曲与瑰丽。
就好像……血月的力量被其窃取?
或者说,血月在融入它的身体?
血肉之树也开始具备,那种让人不自觉想凝视的特性。
如同枝丫般生长的肢体、一张张狂乱贪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