迫,陪着老太太聊了一会儿,她插科打诨地本事就在这会儿显示出来了,什么都能聊,一个在北京半个多月都没回来的人,居然也还能起些小镇的话题逗老太太开心,说得还津津有味的。
老太太假牙都笑掉,“你怎么知道的,那卖烧饼的老王才刚被抓不久。”
所以说叶濛会维持人际关系。有时候人跟人之间得有共同话题,她在北京,李靳屿在宁绥,久而久之,两人总有一天会无话可说,因为这是地差。所以她时不时会跟方雅恩打听一些镇上的事儿,跟李靳屿聊天的时候,两人不怕没共同话题。如果两个人总是自顾自地说自己这边的事,很快就会没耐心了。
“我百事通啊。”叶濛笑眯眯说。
老太太更乐。两人又胡七胡八地聊了会儿,眼看天色渐黑,暮色四合。大门冷落地敞着,李靳屿还没有回来的迹象,叶濛有点待不住了,心痒难耐。
“奶奶,我出去抽支烟。”
老太太何尝不了解呢,心知肚明地看着她,提醒道:“这孩子今天遛这么久,多半又是找平安的女朋友去了。”
“平安还有固定女朋友?”叶濛有点震惊。
“可不嘛,”老太太想了想,谨慎了一下措辞,“也不太固定,一个月换一个吧。”
叶濛在门口抽了支烟,跟着老太太给的指示,沿着巷子往外走。沿途碰见那个拿咸鱼干练太极剑的老大爷倍感亲切,“爷爷厉害。”
老大爷很高冷,翻了个白眼不太搭理她,又是一个横叉劈手,一阵劲风十足地从她身边滑过去。
再一抬头,她脚步停下来,黄昏的巷子尽头站着一个她朝思暮想的男人,牵着一条狗。他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,清瘦颀长的身形在这个故旧暗沉的狭窄巷子里,显得格外突兀。
过分英俊,过分年轻。跟这条破败陈旧看起来死气沉沉的老街格格不入。老巷子的风,似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,携着路边的杨柳条,仿若少年的腰,让她一瞬挪不动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