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巷子街吃螃蟹。”
方雅恩无奈:“你这点智商全用在吃螃蟹上了。不过今天不行,我老公不在,儿子作业还没辅导呢,改天吧,我请。”
“你儿子没上幼儿园呢,辅导什么作业?”
“你这什么记忆,我儿子已经小学了。而且现在的孩子拼的就是这个,绝不能让他输在起跑线上。毕竟隔壁老王的孩子已经会用英文打酱油了。”
“行吧,”叶濛本来也没打算带她,“正好,我自己去,吃完顺便再逛逛,说不定能有个艳遇什么的,离开这么多年,也不知道这镇上的弟弟们长开没有呢。”
“啧啧,你对姐弟恋还真是执着。”方雅恩笑着摇摇头。
然而螃蟹馆搬迁,也没贴新地址,整条巷子街似乎准备拆迁全部的招牌都拆得一干二净。
此时镇上漆黑一片,驼峰一样的青山模模糊糊隐在冥冥的暮色中,稀寥、不太起作用的几盏路灯也很随性地要亮不亮,月亮压着天边最后一层薄光勉强能让她分清方向。
叶濛准备去对面公园逛逛。
她慢悠悠晃着,沿路没看到弟弟,倒是看到几个褶子精大爷正在练太极剑,一推手一回眸都带着小镇老大爷的优雅和惬意。
直到她来到湖边,看到有个人。
确切地说,她是先看到螃蟹,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。
这边没灯,沿湖的石柱灯比路灯更随性,索性全体罢工,月光则显得格外慷慨地倾洒着自身的清辉,把平静的湖面衬得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,波光粼粼,荡着一圈圈不太起眼的涟漪。
就着这点残光,叶濛还是能看清护栏上的螃蟹是煮熟的——
以及那个男人有点年轻,可能是个弟弟。
他一身黑衣黑裤地坐在护栏上,身上黑色运动衫外套拉链拉到顶,竖着领子抵到修长的后脖颈。脑袋上戴着黑色渔夫帽,后颈上的碎发在月光下泛着光,湿漉漉的,还在往下滴水,后背浸湿,似乎是刚洗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