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情势至此,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?”
妫州刺史牛祖德现在对龙门县的感觉很复杂,一方面实在是厌烦听到龙门县这三个字,这不仅仅是因为那里有个狗屁倒灶的县令,更因为那些该死的请赈文书,这些天来每隔三天肯定就有一份这样的公文被送过来,就像一只让人讨厌的苍蝇一样无休止的在耳边嗡嗡个不停,嗡来嗡去就只有两个字——粮食!
就为了粮食,牛祖德才被闵大人派来的特使劈头盖脸搞了一顿,现在一听到这两个字就烦,更那堪唐成这样恶心人的『骚』扰。
但厌烦厌恶之外,牛祖德也实在也希望听到龙门县的消息——龙门县动『乱』的消息。
以前的时候牛祖德常希望龙门县令能干的时间长点儿,下面县衙跟走马灯似的,那他这刺史也烦的琐碎,但当前的唐成刚上任三两个月,他就恨不得赶紧一脚把人给踹开。
若非像唐成这样的官员任免必须报备长安吏部核准,早在上次一万张皮货被烧的时候他就将唐成给踹出妫州了。
正在牛祖德两样矛盾心思交缠的时候,安别驾一脸凝重的从外面走了进来,默默的在胡凳上坐了。
牛祖德还很少见到他这种表情,当下径直开口追问,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有龙门县的消息了,不是请赈公文”,安别驾深吸了一口气后,迎着牛祖德急切的目光沉声道:“图也卓跟唐成走到一起了”
“什么?”,牛祖德赫然站起,“此事当真?”
“唐成要修那劳什子的梯田,给龙门奚下了征调文告,图也卓不仅凛然遵命派出了近五千辆牛车,而且是不要一斗一升赈粮的白干”,尽管从派到龙门县的下人那里听到这个消息已经有一会儿了,安别驾依旧没完全消化掉这一消息给他带来的震惊,“此事已在龙门县疯传,那些个百姓们一提起唐成时几近癫狂”
“图也卓!”,牛祖德重重一巴掌拍在书案上,只把门外伺候的杂役吓的一缩脖子,脚下不由自主的往门远处退了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