称良吏典范了,但越是这样的人还就越不好打交道问小话儿,不过虽然不好问,但几十年下来早混成油子的邹里正还是隐隐猜度出一些东西来,这个做事章程跟以往截然不同的小公差的出现该不仅仅是个偶然,八成儿跟那个新来的县令有牵扯。
邹里正身份不同,消息来源自然也就更多,别的不好说,但像城里出了大乱子,新县令带着天成军的骑兵迅平乱,随后就在北城楼上砍了一百多颗脑袋这样的大事他总还是知道的。
那可是一百多颗脑袋,拢总后摊开摆起来都能占半个场院了,能干出这等事的人会是个善茬子?县衙门换上了这样的县尊老爷,那下来的人面生又有些古怪也就不足为奇了。一朝天子还一朝臣,新县令整的动静那么大,总不得有点新气象?
想到这里,邹里正嘴里虽还在催促李农尽快收拾,心底却在转着别样的心思,换了个能挺起腰板的县令固然是好,但他这里正的差事……这可是实打实的肥缺……还是那句话,一朝天子一朝臣,新县令把县衙收拾干净后就该琢磨他们这些下边的里正了吧,这里正的位子还能不能坐的住,悬哪!
纷纷乱乱想了许多,到李农收拾好东西能动身时,邹里正也拿定了主意——得尽快去县城一趟探探底细,要是新县令是个好钱的,那该送就送,该塞就塞;这要是新县令是个一心求前程要功绩的,那也就没了别的想头尽心办差就是,总之不能丢了这里正的好位子。
换上最好地一身衣裳。肩挎老婆子抹着泪炕出地纯白面硬饼子干粮。懵懵懂懂、惊惊惶惶地李农爬上邹里正找来地一头大青骡上了路。
这一路上看到地旱情让李农心里愈地沉重了。原来不仅仅是他们村子附近。这么大地地方都遭了大旱。“阎王爷要大收人了”。嘴里小声地念叨着这句。李农再不忍心去看两边旱裂了嘴地田土。
唯一让李农放松了些心情甚至有些不安地是同行公差地态度——这个公差对他地态度太好了。好到李农总错觉着他到底还是不是公差地地步了。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