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冷天的赶路也实在是有些不愿意,“龙门县太小,能有什么好药材……”。
“龙门没有就去州城怀戎办”,唐成的脸色蓦然冷了下来,“当日孔珪出任太庶子之后,教导李重俊尽心尽力,无奈李重俊急躁成性不仅不听劝教且对其刻意冷淡,孔珪屡次劝谏可谓到了泣血锥心的地方,如此以来二人关系越来越僵,若非孔珪这太子左庶子乃是皇帝亲指,只怕早就被李重俊给撵了出去,要说私谊的话,他二人之间实是半点都扯不上”。
“及至李重俊起兵宫变失败,旧日亲信或杀或贬,孔珪几乎是太子身边唯一没受牵连的,他原可以安居京中,但在李重俊身死,朝廷议其罪责的时候却又挺身而出,功过分明的为李重俊折辩,甚至连皇帝及韦后之过也毫无掩饰。”
前面来福只知道孔珪旧日的官职,此时再听到他这过往的经历,一时竟也有些血热。
“若非顾忌着孔门后裔及国朝大儒的身份,孔珪两年前早就身死朝堂了,这是个真正的纯臣直人”,连着一口气说到这里,唐成刻意放慢了语沉声道:“来福你记着,对孔珪这样的人你可以不喜欢,可以不学他们,甚至可以见着他就躲开,却不能不尊重。若然如此,我不饶你!”。
“是,小的记下了”。
唐成点了点头,手指着疏离于村外角落处的那栋屋舍道:“走吧,到这家看看去,若是没料错的话,许是我想找的人就在这家”。
来福跟着唐成久了,这样的训斥早习惯了,该记的固然要记住,却也并不因此而生气,简而言之,他在唐成面前已经是没皮没脸了。是以此时一听唐成说的话古怪,就又忍不住的接了口,“大官人何出此言?”。
唐成早习惯了来福的调调儿,对此也不以为意,“你看着整个村子里十多户人家个个都简陋的很,唯有这家整治的颇有气象。以一个流放官儿的身份在这瘠贫之地能做到这一步,主人家必定是个生存能力极强的人,太方正,心眼儿不够活都是不成的,这样能办事的才是龙门县衙最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