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席宴饮之中早习惯了怀抱琵琶的纤纤歌女,听惯了柔媚的宫体诗,眼前这个划破大雅至正园的长歌恰似一道闪电,彻底的颠覆了座中诸客对于宴饮歌舞地常识。
疾如暴风骤雨般的琵琶。裸露出全身强健筋肉的歌者。放声而唱的又是这样一豪情奔放地长歌,从慨叹长歌的那一刻,湖畔诸客便已被这扑面而来的豪情及豪气所夺,而这豪情与豪气,诗歌中的狂放的感情,极其夸张的想象又于无声之中点燃了他们血液中男人的豪兴,千载之后,当后世学子每每读到李白地歌行体名篇时犹觉心情激荡。遑论眼前这般经过种种造势,又有那琵琶那健舞伴奏?
待歌者唱到第二遍时,座中诸客已有人忍不住地站起身来相和而歌,纵然诗句记不住,却也不忘跟着琵琶哼着节奏,一待歌者唱到“蜀道难,难于上青天”时,则放声而应,其声之大,直使惊飞的夜鸟再度盘旋高飞。一时之间。整个大雅至正园中气氛热烈的便如熊熊火焰,飞舞奔腾。
一连三遍。当歌者在巨大的应和声中终于唱完最后一句时,画舫上花灯一盏盏熄灭,盛放的光华渐次归于朦胧直至幽暗,与此同时,湖畔竹林中接连响起“倒酒”的吩咐声,这些胸中豪情犹自未消的豪商们在喊出“倒酒”这两个字时,都比平时短促有力的多。
接过酒觞一饮而尽,任那淋漓地酒水从嘴角流出滴落在丝缎长衫的胸襟上,仍然站着的诸客将满饮后的酒觞重重往案几上一顿之后,几乎是不约而同的长声赞道:“痛快!”。
“好一个危乎高哉的蜀道,好一个蜀道之难,难于上青天”,于东军毕竟身份不同,并不曾像那些商贾们一样起身相合,但他胸中的激荡却是半点也不少,将手中紧紧捏着的酒觞往案几上一顿,于东军慨声道:“好曲,好辞,好痛快!”。
“黄鹤之飞尚不得过,猿猱到此愁攀援。青泥何盘盘,百步九折萦岩峦!蜀地之难行竟至于此”,向奉酒的仕女摆摆手示意之后,唐成起身到了于东军案几旁,边亲自提过酒瓯倒着酒,口中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