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外便是各地一些分散的桐油商户,这三块儿的出产量基本是三一三十一。唐成此时开口的虽然只是一个道,但真正给出的却是这铺桐油生意的三分之一。
这可是涉及数百万贯利润的生意呀,数百万贯!饶是张亮是见过大世面的,但像这样根本无需费什么手脚,过过手儿就能净赚数百万贯的事情摆在面前时,他也难免心下一震。
谈笑之间便能将数百万贯利润并部分定价权拱手让人,且神情眉宇之间不动半点声sè,这可是一个十九岁的年轻人能施展出的手笔?尽管对唐成观察了解并分析已久,但此刻的张亮才发现此前所作的分析究竟有多苍白,多离谱!
曾经,不,就是在刚才他还以为这铺生意会很艰难,毕竟唐成是从小在乡野间长大的,去年大病初愈时其家里甚至陷入到了连饭都吃不饱的境地,即便是现在,这个唐成也不过是拿着四贯二的月俸,住在最普通的民宅中,而他这套新宅子小的甚至连个象样的后花园都没有。
这样的一个苦ri子过大的年轻人在面对如山的财富时应该是小气的,视钱如命的,这就是张亮提前对唐成所做的分析,而且他很自信这番分析应该不会错。所以他为今天的这次会面做了很多准备,譬如给这个从偏远州县来的年轻人好好讲解一下,安国相王府是怎样的一种存在。
但就是这个年轻人,去年时还是一文钱掰八半花的唐成,神sè不变的张口给出了几百万贯的利润!或者对于张亮而言,更大的冲击不在于这几百万贯钱财的收益,而在于唐成现实表现与他预估之间的剧烈反差,以及由这种反差所带来的强烈心理冲击。
数百万贯钱财谈笑之间挥手让人,这样的人张亮见过,而且见过不少,但张亮见过的能做出如此举动的无一例外不是非富即贵,而且还是大富大贵,这四个字明显跟眼前的这个唐成沾不上边儿。
至于张亮此前准备好的那些功课……在唐成的表现面前,那简直就成了一个笑话。
“这是市舶使郑大人的意思?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