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的声音,她转头望过去。
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是她万万没想到的。
顾词头发还有些湿润,肩膀搭着条白色毛巾,衣服上有几处水渍,明显刚洗完澡要回房间的模样。
他步伐很慢,因为这房子不仅大,且到处都是装饰物,弄的相当奢华。根据顾词昨天形容的只能看清大概轮廓来说,他应该也只能试探着走路。
颜路清满脑袋问号。
昨天去顾词那的时候她看了一圈,那房间明明是带卫浴的——顾词一个几乎相当于盲了的人为什么不在自己房间洗澡,出来客厅折腾?
正想着,顾词脚边就几乎快要挨到了一个矮矮的花瓶架。
颜路清急忙出声制止:“诶等等——!”
顾词站定在原地。
颜路清立刻走过去,解释道:“我叫住你是因为这里有个花瓶架,你好像没看到。”
说着,她扯了一下顾词的手腕带着他往身侧那个方向摸,“——在这里。”
顾词手腕很凉,也很瘦,颜路清自己的手也瘦的离谱,她在接触到他的那瞬间,突然生出一种跟顾词同病相怜的感觉,以至于都没感受到身边的人明显的僵硬与低气压。
两秒后,她听到顾词说:“嗯,摸到了。”
“我带你回房间吧。”颜路清松开手,走在他前面一点的位置。
这条走廊真是巨长无比,最后到了房门口,颜路清还是没忍住问道:“顾词,你怎么不用里面的卫浴洗?”
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多佣人,总不会设施还能出问题吧。
顾词闻言,转过脸来。
那双漆黑漂亮的眼睛看着她,颜路清总觉得有一瞬间那目光对焦上了,如有实质刺向她,可下一瞬又涣散开来。
“有是有。”他的声音依旧平和,带着点早起的哑,还有股说不上来的意味,侧过身道,“你方便进来一下吗?”
于是颜路清捧着养生茶,第二次踏入了这个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