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然茫然抬头看他。
薛将军低下头,那双沉如深潭的眼眸好似能吞噬人心,他警告道:“下不为例。”
顾然看事通透并不是胡说。从这一日之后,他便隐隐约约从父皇同薛将军的身上看出了什么。等父皇他们长久的征战西夏回来之后,这样的隐约感觉变得更为明显。
薛将军对父皇来说是特别的。
父皇对薛将军来说是唯一的。
时间越久,他们之间的独特便越发的弥久留香,顾然想通之后,遵循父皇的意思,将薛将军看做母妃而待。
只是薛将军每次看到他一脸孝顺的样子总会表情扭曲几分。
“殿下,”身旁的小伴读跑过来,白嫩嫩的脸上是糕点上的残渣,“您又在想什么了?”
顾然回过神,平静地道:“议哥儿,你怎么这么能吃。”
褚议乖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,拿着手帕擦过手脸,“回殿下,今日是侄儿过来讲学,我怕侄儿饿了,才去送了糕点,只是侄儿不吃,我就给吃了。”
顾然无奈地叹了口气,目光从褚议的身旁往前方看去,正对上名士褚卫的眼神。
褚卫同他行了礼,顾然礼貌点了点头。
褚议小大人一般地叹了口气,“侄儿越来越不喜欢说话了。”
顾然若有所思。
小孩子总是长得格外的快,薛将军重走丝绸之路回来时,顾然已经像是抽条的绿柳,一下蹿得老高,等到番薯和玉米遍布全大恒时,顾然已经快要立冠了。
身边的伴读也跟着长大,开始入仕为官。这成长的一路上有诸多的诱惑和坎坷,可父皇将顾然保护得很好,顾然的心性也非一般的坚定,天家无亲情,那也只不过是那些人不是他的父皇。
但过分的是,等他立冠之后便被扔去了监国,眼睁睁地看着薛将军将他的父皇拐到了北疆去。
父皇和薛将军在北疆待了三个月,等回京的时候,父皇似笑非笑,薛将军面色却是难看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