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人分别了还要酸溜溜地写首分别诗,不是为了让对方知道自己多么舍不得,是为了找个东西宣泄自己心中的情感。
他不说话,顾元白也不说话,时间缓缓流逝,背后的江津大声提醒,“薛大人,走了!”
薛远猛得被惊醒,他俯身,“圣上,一别经年,您要平安。”
顾元白应了一声,“别磨蹭了,快去吧。”
薛远还是行了大礼之后才起身,他看了最后一眼顾元白,转身朝着万人长队而去。身着盔甲的身影还是从前那般高大,脚步却匆匆,像是后方缀着匹野兽。
立大功,有显赫的大功劳在,顾元白以后厌倦他,他也可以待在顾元白身边了。
然后赶快回来。
二月的柳枝刚刚发出新芽,寒风中的迎春还没开花,尘土飞扬起冲天的气势,万马奔腾,逐渐变成一片小黑点。
顾元白呼出一口浊气,又慢慢笑了。
分别不是什么大事,薛远终究会有回来的一天,趁着彼此年轻,现在走了也挺好。顾元白可以全副身心扑到国事上去,短暂的单身世界也许也很美好?顾元白或许可以将南巡一事定下,他想要瞧一瞧大恒的路修得怎么样,滋生贪官最多的地方现在又是如何。他建起来的驿站有没有四通八达,下达的政令落实得如何。
顾元白策马回头,狐裘扬起又随风落下。
大恒除了京城和西北的风光,其他的地方顾元白也没有去看过。如今正是个好时候,身体好了些,天下也乐融融了起来,皇帝的銮驾,也是时候驾临四方了。
沿海,盐矿,荆湖南的金矿和铁矿,千山与万水,顾元白都想要去看一看。
三年后,江南。
圣上南巡前,朝廷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来督办此事,虽说现如今天下平稳,百姓常在家中供奉长生牌以求圣上长生,但并不能保证南巡时便没有危险,除了东翎卫日益加重的操练以外,各地的守备军也随时预防不对。
勘察路线和名胜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