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回来之后更加后悔一点。荣弋这个名字是我自己取的,我想让自己活得容易一些。”说着,荣弋难得地打趣道:“谁知道回了永夜城,反而成了他们开玩笑的梗。”
荣弋,活得真的不怎么容易。
说开了,两人之间的气氛轻松不少。
冷缪随着荣弋在楼顶边缘坐下,吹着永夜城的晚风,看着底下喧闹躁动的永夜城。荣弋渐渐地回忆起了屠神小队还在的时候,那是段很黑暗但也很快乐的时光。
“我们有十一个人,队长是我哥,我是他的小跟班。其他人是一年又一年慢慢加入的,虽然不是个个武力强悍,但都有自己的特长。”
“你知道时代不一样,氛围就不一样。我们进永夜城的时候比林砚东还早很多很多年,那时候还是封建的旧时代,我们这批旧时代的人组成的永夜城,比现在黑暗得多。永夜城的规则冲破了原有的阶级,但阶级的观念根深蒂固,绝大多数人不会想要追求平等,他们会建立新的阶级,比原来更层次分明、更压迫。这是反噬,你也可以把它想做是一种报复。”
“那时候各区的条条框框比现在多,高级区的对低级区具有绝对统治权,从上至下,层层剥削。强制任务触发时间仅有三天。”
“女人是物资,男人是牲口,红榜前十的每一个人,都足以拉出来千刀万剐。在这里,他们就是无冕之王,所以他们根本不会想要去投胎,自杀禁令——也是他们搞出来的。永夜城本来没有这个禁令。”
听到这里,冷缪终于露出一丝惊讶。
荣弋苦笑一声,双手撑在身后,抬头望着高天的孤月,说:“其实我有时候也想,永夜城本身,到底是黑是白。如果自杀禁令是人类自己的手笔,那其他也可以。它就像一块纯白的画布,涂抹得多了,要么缤纷,要么肮脏。”
冷缪没有答话,他蹙着眉,还在消化这里头的信息。荣弋说完也沉默了,良久,他才又说了一句,“善恶是个永恒的话题。”
“那你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