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缩在床上的那个人影还是很不情愿地又缩了一下。
纪繁音一点也不怜悯地给宋时遇的房间开了灯,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。
平日里温润如玉、底子漆黑如墨的宋大少现在烧得头发汗湿黏在脸上,面颊泛红,双眼迷离,整个就一小可怜的样子。
“纪繁音?”他嘟嘟哝哝地叫她的名字,居然还叫对了。
纪繁音姑且先弯腰摸了摸宋时遇滚烫的额头,挑了一下眉毛。
差不多是该烧傻了,可能负负得正,他才正好又认对了人。
因为考虑到宋时遇家里可能这也没有那也没有,纪繁音下车时就先去了趟药店买了些东西,这下正好给宋时遇用上。
体温计当然是不可能买什么耳温额温枪的,纪繁音就给宋时遇买了一根只价值五块钱的水银体温计。
不过她很有良心地用酒精棉消毒了以后才哄着宋时遇含进去,又在床边坐了五分钟,再把体温计从宋时遇齿间抽出来:“张嘴,别咬。”
宋时遇乖乖松口,听话得简直有点毛骨悚然。
纪繁音低头查看体温计里的水银细条,反复确认两遍:c。
以舌下温度来说,这已经是高烧的范畴了。
纪繁音甩了甩体温计:“你应该去医院。”
宋时遇摇头:“不去。”
“我想也是。”纪繁音自言自语地说着,从刚才买的东西里找出退烧贴往宋时遇的额头上一贴。
她观赏了一下效果,有点想拍照留念。
对于宋时遇来说,感觉完全可以当做是个黑历史。
“纪繁音。”宋时遇又喊。
“我姐姐不在这里哦,时遇你烧糊涂了,再把我认成我姐姐,我就要生气了。”纪繁音柔声回答他,边分神地低头研究手里的退烧药用量。
“纪繁音,你不会对我以外的人这么上心,对吗?”宋时遇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地继续固执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