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办不了他,码头的管事说陈贵的儿子是搬货时,不慎被砸死,船老板赔了五贯钱了事。”
铁捕头脸上露出一抹苦涩:
“他儿媳是自己投河,扯不到矮脚虎的身上。仵作、门子、皂班,都跟码头帮有来往。”
“大人和师爷都惧怕怒海帮,不愿惹麻烦。”
“毕竟三帮四会后头,是……燕阀。”
“虽说矮脚虎只是小角色,可陈贵也谈不上什么大人物,为了一个卖馄饨的,没必要。”
徐捕快好像吞了一块烧红的烙铁,他面色涨得通红,只是瞪着上司,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:
“案子就这么结了?”
铁捕头没有说话。
走过了两条街。
快到衙门的时候。
他才回头道:
“小徐,你刚穿这身袍服,佩这把刀,骨子里可能还有点热血。”
“这是好事,但别太上头,不然就成坏事了。”
“天底下没什么公道,只有规矩。”
“咱们升斗小民,得小心翼翼守着规矩过活。”
“像三帮四会,燕阀,六大家,平天寨,他们才有资格不讲规矩。”
徐捕快垂头问道:
“凭什么?总有个讲公道的地方吧?”
铁捕头满脸沧桑,默默道:
“出了华荣府,外面也一样。以前有个人,他不想讲规矩,想讲公道……后来死了。”
徐捕快忽地苦笑道:
“也许,也许我真的应该去边关。”
铁捕头拍了拍有些心灰意冷的年轻人:
“看得多了,你以后就会习惯了。”
乌北一域,大业天下,哪里不是如此。
……
……
月上中天。
燕阀。
雅言居。
一身华服的燕天都脚不沾地,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