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完早膳,陪老太太说会儿话,周斯年就起身告辞了。
穿过花园,红椽还在二门那儿等着。
老远看见周斯年过来,连忙小碎步迎上去。小跑着在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站定,垂头敛目盈盈行礼:“世子爷。”
周斯年负手站定,眉心蹙成川字:“到底何事?”
他素来都这般脸色,冷漠又高不可攀。红椽虽然委屈,咬了咬唇也没多想:“长公主殿下有事请世子过去,昨儿已经在等了。世子爷若是无其它要事,请随奴婢过去朝晖堂一趟。”
萧媛找他一向不会有好事,但周斯年管不住自己的腿。
踏上朝晖堂主屋的台阶,就见长公主身边的两个一等嬷嬷都站在长廊灯笼下满面焦急的。看着他的身影近了,不顾身份体面地急喘喘地跑过来,胖墩墩的脸颊肉一颤一颤的,看着更显焦慌。
周斯年以为出了什么事,心下一凛:“怎么回事!”
“世子爷,世子爷!”
张嬷嬷附身行了一礼,急忙道:“殿下说是打听到漠北那边有斯雅公子的遗物,她从昨儿就茶饭不思,盘算着向陛下请旨亲自去漠北。漠北那地儿太远了,沿途又危险,世子爷您快去劝劝殿下啊!!”
方嬷嬷也急得满嘴燎泡:“殿下两天滴米未进了,世子爷您快去劝劝,再这样下去她身子受不住的!”
因为长公主从未认可周斯年驸马的身份,连带着她身边的嬷嬷宫女便不曾改口。周斯年早已习惯了这样,闻言只是皱了眉头,大步踏入主屋。
萧媛半趴在罗汉榻上,墨发披散在肩头,不曾洗漱也不曾梳妆。
手里握着个匕首,她专心致志地抚摸着。周斯年进来,甚至站在了她的身后,长公主也连回头看一眼都没看,就像是没他这个人一样。
周斯年见她这般作态,焦灼的心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,凉透的心只剩下麻木。
“这次又想胡闹什么?”
周斯年突然觉得很疲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