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衣使者来说,完全不值让尊者如此费心。
只是既然尊者发话让他走一次,那么他便走一次好了。
两位使者垂手而立,上座的雁询子似是在写着什么,手里拿着笔,冷不丁道:“那些被欺负的百姓倒是可怜。”
“尊上心善。”黄衣使者对着雁询子一脸崇拜憧憬,看着雁询子似乎在垂眸深思,他面露担忧与气愤。
雁询子撩起眼皮看他,将黄衣使者的神色纳入眼底,宽和一笑:“你想说什么?但说无妨。”
黄衣使者赶紧行了一礼,不忿道:“小人只是觉得尊上太过心善,那些百姓得雁家庇佑许久,比起在西魔界活得战战兢兢、衣不蔽体的人,他们哪里又有什么可怜的呢?这些百姓能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,而不是沦为妖魔口中之物,靠的不就是我们赤羽雁家的名头吗?”
“如今无非是时局稍乱,之前的小雁家主治下不严,被抓出了一点错处罢了,就有人忍不住要跳出来搬弄口舌,拖累雁家名声,实在是下作至极!依小人来看,尊上对他们好,他们却还不如那路边野狗,起码给狗一些吃食,它们也不会对人狂吠呢!”
黄衣使者言谈之中全然是对雁询子和雁家的维护与认同。
在他眼中,那些被欺压的百姓们的尊严与情感,大概是一文不值的。
雁询子叹了口气,他看着呈在案桌上属于雁文涛的种种罪状,放下笔:“文涛的性子我知道,最是宽和柔软不过的人了。大抵是文涛宽容太过,倒是让底下的人钻了空子,没得惹出了这些是非来。”
这份罪状是由凤空澈之前书写的雁文涛的罪行,由凤家出面,送至赤羽雁家手中。
也正是因为有着这份罪状,雁询子才不得不派人前去,做个样子。
然而这薄薄一页纸上,凝聚着近千条人命、百余个家庭的妻离子散、无数血泪与悲苦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