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裴乐夜的口是心非,谢喻安微微一笑,没有点破。
要真的是“路过”,又怎么能恰好从裴家偌大的队伍中离开,又恰好来找到他呢?
和裴乐夜相处几年,这位师兄的脑回路谢喻安早已摸清。
直来直去,没有半点绕弯,最多也就是像现在这样,分明是担心他又顾忌着他的心情不敢直说,结果最后那句话,落在旁人耳朵里,反倒会像是反讽一般。
谢喻安轻轻摇头:“我这里无事,师兄还是快些回去为好,免得让家里人担心。”
裴乐夜嘿嘿一笑,也没推辞。
毕竟他本是从裴家来贺寿的队伍里偷溜出来。
之前得知谢喻安早他们一步回到了谢家时,裴乐夜就有几分不放心,而如今谢喻安和谢家的关系又是众所周知的不睦,作为师兄,裴乐夜觉得自己有必要关心一下师弟。
既然谢喻安这里并无大事,裴乐夜当然是要回去的。
说起来也是奇怪,即便旁人都说裴家的暴发户,可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,说不得过几年又是一个新贵——然而裴家这一代的子弟却一个比一个奇怪。
比如性格狗腿又擅长潜伏的裴乐夜,比如极其喜欢与人喝酒的裴乐天。
“一敬天,二敬地,三敬鬼神,四敬苍生——哎呀,今天可是雁大人的寿宴,雁大人若再不与我喝下这杯,就是看不起我们啊!”
这人的嘴怎么这么能说?
雁父已然喝得有些上头,他看什么都是晕乎乎的,见有人敬酒也一口闷了下去。随后一撩衣袍,再次端起了桌上的酒杯,与对面之人碰杯后,将酒一饮而尽,摩挲着触感温凉的酒杯,欣慰一笑。
当即有人凑趣:“雁大人这杯酒瞧着新鲜,又是从哪里得来的珍宝吗?难不成是雁大小姐送来的生辰贺礼?”
经历了方才一事,谁还不知这大小姐才是雁大人的心头宝,至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