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怕被他们灭口,夺了船去也!”
“这厮们大胆!”这时焦挺刚刚从下面上来,一听老纲首此言,怒火冲天,当即将那架神臂弓一举,道:“先叫他们吃我一箭!”
那老纲首见状哭笑不得,道:“这位大王,恁这弓弩顶甚么用?他船上有床弩,隔着十数船身。便可射来!其箭大如凿,射人人毙,射船船穿呐!”
“呸!”焦挺吐了口吐沫,只是弯腰伸脚。张弩上箭。王伦挥手止住焦挺,问老纲首道:“恁老刚才说的话,是甚么意思?”
那老纲首一叹,道:“大王。你不知道,咱们跑私商的,就怕遇上登州水师。这厮们做事不不依古格。遇上私商,便赶上夺船取货。旧船便卖到东南去,货则自己留下了。是以大多数私商都是暗地里缴纳财货,每趟里都有他们的抽头,这厮们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只是对于那些不理会他们的,他们也从不手软!”
“那你怎地不早与我们说?”李俊问道。
老纲首苦笑一声,偷眼望了望王伦,小声道:“依大王们的身份,就是敢送,他们也未必敢收……”
韩世忠见说怒急,直把腿一拍,道:“天下鸦雀莫道不是一般的黑!我在西边时,也有走私商的贩子从西夏带货物过来,买通了军官后,便大摇大摆,有恃无恐。若是没有‘孝敬’边军的私商贩子,死都不知怎么死的!”
“有没有法子摆脱他们?”王伦想了想,问老纲首道。
“虽然大家船型一般,但是论起操帆转舵,咱们船上都是新人,怎么比得上这些积年的水手?咱们……”
老纲首话还没说完,忽听一人大叫“快躲!”,他还没会过意来,旋即被人扑倒,顿时跌了个七荤八素,等他恢复意识时,只听嗡嗡之声鼓噪着耳膜。
此时一支大箭正钉在船尾的桅杆之上,好在这根桅杆甚是粗壮,才没有被其射断。只是那箭头没入桅杆之中极深,尾端犹自摇摆不停。再看王伦等人时,都是刚刚爬起,半蹲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