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王将军闻言回过头来,对林冲拱手道:“本将无能,看来是报不得林教头的恩情了!”
“你我累代从军,谁不把这战马看得如同性命一般紧要?今日叫王将军阵前失马,小弟惭愧万分,如此便将我这匹劣马相赠,聊表心意,还望仁兄勿弃!”林冲叹了口气,将自己的马匹牵上,最后又看了王伦一眼,王伦微微点头,林冲面带感激的回报一笑,便将战马缰绳递与那王将军。
王将军惨然一笑,摇头道:“王某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,林教头好意心领了!”
林冲见状拉过身边一个西军好汉,便把缰绳塞到他手里,这人是在战场上见过世面的,眼见如绳后宝马如此雄俊,直有价无市,千金难寻,这位前禁军教头还说是劣马,等闲便要相赠,心中不免感概,只是主将有言在先,叫他死也不肯收,怎奈林冲紧紧将缰绳按在自己手中,直叫他使尽吃奶的力气,徒挣得面红耳赤,也是分毫不得动弹。
那王将军此时万念俱灰,整个人低沉了许多,也不愿多言,只是朝林冲拱了拱手,道:“林教头,后会有期!日后若是有心去边疆一刀一枪挣个前程,小将一力应承!”话一说完,便见他满面悲戚,大踏步走了。
那接住缰绳的亲军弃马也不是,牵马也不是,踌躇半天,终于在心中拿定主意,因手被林冲攥住,只好朝他微微鞠了一躬,道:“我家将军如今官拜袭庆府观察使,步军都虞候,教头有事只管来寻!”
林冲见他收了马,点了点头,随即放开手,目送这一行人去了。此时就站在一旁的萧嘉穗,眼见这王将军当着王伦的面许了林冲一条金光大道,不但王伦毫无不悦之意,林冲也没有解释的举动,两人脸上都是带着淡淡的微笑,萧嘉穗心中不免泛起感概,只觉这主随两人之间的情谊,已经默契到不需要用任何言语举动来诠释的地步。
估计当今世上,再无可以离间这两人惺惺相惜之情的际遇了。
官军的车队终于再次启动,那匹战马的尸体也被抬上马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