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日后休提你与我相识,洒家心里燥得慌!”说完大踏步出门而去。
弄到这般,现场的人走了个干干净净,唯剩下林冲一人坐在椅子上,杨志朝林冲拱拱手,自嘲道:“林教头怎地不走,莫非等着看小弟的笑话?”
林冲面色如常的望着杨志道:“我陪陪制使,待制使心平气和了,我送你下山!”
杨志被徐宁和鲁智深义理所摄,心下正憋屈无比,此时闻得林冲几句温言细语,顿时胸腔中那股悲意只如找到出路一般,只见他忽地大喊道:
“我便天生下贱!我便天生甘愿与那奸臣做狗!我走花石纲尽忠职守,却偏偏叫我的船招了风浪!我隐忍多久,才蒙得大赦了,我毫不变心,把祖宗留下的家业都变卖了,去走那狗贼高俅的门路,结果这狗贼正眼也不瞧我!直陷得我有国难投,无家可归。想那晚我在东京没了盘缠,昔日那班同僚一个不见!想我杨志乃是金刀杨令公的后人,居然插根草标站在那樊楼门前卖刀!卖我祖上传给我的那把家藏宝刀!!林教头,我那哪里是卖刀啊,我是卖了我祖上百年的威名啊……”
说到这里,杨志再也把持不住,只见这个七尺男儿嚎嚎大哭起来,那声音如荒野孤魂鸣冤,有似恶狼野兽哀鸣,林冲见他这个样子,心中也自难受,直叹了口气,静静坐在此处陪他发泄,只见这个椎心泣血的汉子把头一昂,眼红似血,接着又道:
“我后来遇到那驸马王太尉,送了他我身上唯一的这把刀,只为换来那一纸前程,我赔尽了小心,那狗都管还狗眼看我,直扣了我五十两路费,便如赶乞丐一般的赶我走!教头,想我这命贱,好歹也是国家功臣之后,国家功臣呐,教头!我杨家为这个朝廷流了多少血,送了多少条性命,他们记得吗?连我爷当年也是战死在沙场之上,这却是为了谁啊!可那一个狗贼,在他狗眼里,我屁都不是,我……我……只如一个乞丐!?”
这时杨志的眼泪似已流尽了,唯剩如狼一般的干嚎,只听他继续发泄道:“就这样,我还下贱的把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