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施恩见说忙笑了一声,掩饰了一下被人看破意图后的尴尬,也急忙道了声请,双方都坐定了。
施恩初见到汤隆时的反应,王伦都看在眼里,料想他已经猜到了自己来意,当下也不废话,开口道:“无事不登三宝殿,在下也不欺瞒小管营,只那徐宁便是我的兄长,常言道手足情深!在下实不能看兄长他在苦牢中受罪,而和八十万禁军林教头、老种经略相公坐前豪杰鲁提辖,以及全寨二十几位头领并上万弟兄在山中端坐取乐,能不能成全在下兄弟之义,都在足下手中!”
那施恩闻言,顿时脸色微变。王伦见了也只是视若未闻,只回头望了汤隆一眼,便见独臂铁匠打开桌上的箱子,瞬间只见一堆黄灿灿的金子暴露在施恩面前。便听汤隆道:“这里是一千两黄金,还请小管营笑纳!”
那施恩倒是有些定性,只瞟了一眼箱中黄金便收回目光,再也不多看一眼,只是坐在椅子上静静沉思,汤隆一见他个样子不免有些心急,欲要出言催促,却叫王伦瞧见,只把头来微摇,汤隆见状,暗自叹了口气,这才静了下来。
只见那施恩呆坐了半晌,忽然立起身来,脸色颇难道:“不是小弟不想成全首领之义,实是那三衙太尉高俅下了钧旨,小弟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管营,这牢城营又是厢军编制,正是他该管的,小弟实在是担待不起啊!”
王伦见说一阵大笑,直笑得施恩脸色愈发难看,王伦笑着请他坐了,开言道:“常言道天高皇帝远,话说那高俅能在京城糊弄赵官家搞得是风生水起,以你金眼彪施恩的大能,就不能糊弄高俅这厮一回?当然了,你此时定然心下不服,你与我非亲非故的,不拿我去送官查办就是天大人情了,怎会有耐心在这里听我大言不惭的撺掇你妄言欺瞒上司,心里不知怎么怨着我呢,是不是?”
“不敢不敢!”那施恩连忙起身道,眼见这绿林中的贼首又是拿黄金诱他,又是在言语中夹枪带棒的,倒是叫他这个孟州道上的头一号人物顿时失了计较,全然不知怎生是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