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道之上,匪类异常之多,但通常他们都只敢截商船,像这样挂着官旗的船只,甚少有人敢动。
一来官员远不及商人富有,二来,谁知道截了一个,会不会引来围剿?商人就不同了,截了也就是截了,只要不随意杀人,他们信奉的都是破财消灾。
为了不引人注目,他们通常都不会开着大船,都是用小舢板擦黑靠近,然后用铁钩钉船,潜上来。
能够甩上十个钩儿却只发出一个声音的水匪,可不是一般的水匪!
这样一想,谢景衣越发的警惕起来。
谢景衣竖起耳朵听着,又等了好一会儿,确定那些人应该悬在半空中了,方才小手一挥。一群家丁打扮的汉子立马冲上前去,拿着砍刀齐刷刷的将那绳索砍断了去。
只听得几声“啊啊”的嚎叫声,然后紧接着,便是砰砰砰的落水声。
谢景衣直起身来,拍了拍手。
一群穿着家丁衣衫的人手持弓箭,站到了船边,脊背挺得直直的,完全不似白天那般松松垮垮的懒散样子。
为首的柴贵对着谢景衣拱了拱手,“还飘着小雪花儿呢,三娘子不若进船舱里去,这里便交给小的了。且放心吧,我们都是跟着公子,这样的场面,见得多了,你们说是不是,兄弟们?”
那些“家丁”们嗷嗷了几嗓子,一个个的好奇的用余光瞟了又瞟谢景衣。
谢景衣感受到了他们的视线,并不闪躲,对着柴贵点了点头,快步的朝着船舱里走去。
比起外面的喧闹,船舱一下子清静了下来,谢景衣三步并作两步朝着柴祐琛的屋子走去,快步的推开了门,往里头一瞧,又啪的一声,把门关上了。
不一会儿,门开了一条缝儿,柴祐琛长长的黑发披在脑后,穿着雪白的中衣,他眯着眼睛,一副仿佛没有睡醒的样子。
“怎么不进来,我这个样子,你又不是没有见过。”
谢景衣咳了咳,也是,她一个嬷嬷,什么没有见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