浔印明显地露出错愕的神情,抬起头望着宁鸽。
宁鸽觉得,他得有将近一分钟没说话。
他终于出声,声音有点哑涩,“师祖终于想起云淮来了。云淮是师祖的师兄,是我的师父,羽门的上一任掌门。”
和宁鸽想的一样。
宁鸽追问:“他死了?”
浔印简单答:“是。”
羽门的人看起来青春永驻,容颜不老,一定是出了什么事。
“怎么死的?”宁鸽问。
浔印平静地看着宁鸽。
“师祖和师父云游时,在南疆遇到祸害百姓的异兽,异兽死了,师父也受了重伤,没能救回来。
浔印垂下眼睫。
“师祖把师父的遗体带回来下葬后,就把掌门的位置传给我,自己去饮了忘泉水。”
浔印顿了顿,“忘泉是山上的神泉,泉水饮下去百忧皆销,从那以后,师祖就……迷迷糊糊的,有时候会出去逛,有时候闭关用功修行,我以为师祖已经把师父忘了。”
她没忘。宁鸽心想。
她迷迷糊糊的,却一直在到处找那个人。
有的人眼睛像他,有的人声音像他,有的人舞剑的身姿像他,可是谁都不是他。
那个人已经永远找不到了。
宁鸽一阵难过,沉默了一会儿,又问他:“霓羽云焰功是什么?”
浔印的眼神微动,垂目答:“是师父自创的一套功法,那时候我刚入门没多久,师父在端午节,师祖生日的晚上,用这套功法,配着烟花,撒了满天的火焰的飞羽。”
他顿了顿,“说是送给师祖的礼物。”
宁鸽说不出话。
满山弟子都在练功,山风习习,碧空高远,曾几何时,满天烟花绽放,有人在这里度过了一生中最好的时光。
浔印问:“师祖,我进去取水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