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手腕上的手环撸上去,用记号笔在和宁鸽手腕上一样的位置,认真地画了个小红圈。
这小圈和宁鸽腕上的红圈还挺像。
他端详了一下,好像很满意,用手环遮住小红圈,若无其事地把记号笔收起来。
宁鸽仰头定定地看着他。
其他乘客一旦发现她是伪装者,就会把她生吞活剥。
他打算挡在前面,替她冒认伪装者。
裴寒收好笔,才发现宁鸽一直在看着她,他对她笑了笑,顺了下她的头发,好像刚才做的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
其他人已经在车厢里忙了半天,找了一圈了。
地铁车厢的结构本来就不复杂,这么费劲也没有找到第二只大蜘蛛,更没有人偶、照片之类的东西。
他们回过味来,终于开始查人。
一个男人站了出来。
他穿着件黑t恤,露出挺粗的胳膊,语气强硬,好像现在是这节车厢里的头儿,在指挥大家。
他说:“伪装者应该就是一个人,现在咱们每个人都要把手腕露出来,让大家查一遍。要是谁是伪装者,也没别的办法,只能请你下车,怪不了大家。”
所有人纷纷开始撸袖子。
手腕不比后背,自己能看见,刚才广播里说伪装者手腕上有记号的时候,人人都已经悄悄看过自己的手腕了。
宁鸽看向周围。
这次所有人的袖子都撸得很爽快,积极配合检查,因为都知道自己没有。
看来有记号的“伪装者”只有她一个。
黑t恤和其他几个男人从车厢另一头起,一个一个地检查过来,查得很认真,把大家的手翻来翻去,连手环底下都没有放过。
裴寒静静地等着他慢慢查过来。
宁鸽知道,他是在拖延时间。越晚被他们发现,对宁鸽越是有利。
他们终于走到这边来了。
整节车厢都差不多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