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寒就在宁鸽左边,悬在安全绳上,在夜色中只有一个轮廓漂亮的剪影。
“你上去吧。”他说,“我来。”
宁鸽拽住一根死死扒着球面的粗藤,扯下来,丢进下面的黑水里,“不用,挺好清的,我可以。”
宁鸽右边是江矜,她默不作声地铲着青苔,像她用刀一样,动作飞快。
格子虽然不算太大,但是上面的植物长得又密又结实,很不好清,每个人十个,想在三小时内完成,并不容易。
宁鸽又拽又铲,清了半格,手已经麻了。
她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臂,觉得口渴,顺着安全绳爬回球顶。
喝了几口水,再重新下来时,宁鸽看见自己那格里有人。
裴寒趁她不在,过来帮她清藤蔓。
问题是还有别人。
江矜也偏到宁鸽的格子里,正在格子的另一边,动作利落地帮她铲青苔。
宁鸽:?
这什么情况?
宁鸽往下降的时候,听到裴寒冷冷地对江矜说:“我来帮她就行了。”
江矜根本理都不理他。
她那把刀阉人太快,连预警都没有,说割就割,连裴寒都忌惮她几分。
裴寒不想跟她硬怼,“时间有限,我比较快。”
江矜仍然一个字都不说,手上不停。
黑暗中,宁鸽看不清裴寒的脸,想都知道,对着这么个死都不开口的人,裴大佬一定气得七窍生烟。
他俩该不会打起来吧。
宁鸽快速地下到自己的格子里,“你俩都不用,我自己能行。”
终于把两位惹不起的瘟神各自请回家了。
等清完第二格,宁鸽再上去拿水时,江矜也跟着上来了。
她也拿了一瓶水,在宁鸽旁边一两步远的地方坐下,望着远处黑色的密林,默默地喝了一口,一声不出。
这么坐着不说话有点尴尬,所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