狼狈地说:“可能是想着人到晚年还没有个继承衣钵的人,有些不甘心。”
贺松柏满不在意,他擤了擤鼻涕声音有些沙哑地说:“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,现在都这样了还不安分点。”
“我阿婆还留过洋呢,她现在能做的是就是每天吃吃睡睡。”贺松柏淡淡地说。
“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,人活着才是最要紧的。”
顾工一听,沧桑的脸顿时更苦了,皱成了一团苦巴巴得像是随时能挤出泪水似的。
贺松柏扛起锄头,一言不发地往田里赶了。
……
赵兰香早起做了顿早饭,蒸的是白花花的雪馒头,面被她翻来覆去地揉着,揉出了韧性,趁热吃香甜绵软;冷了之后吃,越嚼越有味。做完早饭后她偷偷往男人的屋子瞄了一眼,发现屋子里根本没有人。
连铺盖上的摆设还是工工整整,换洗下来的干净衣裳还叠在床头没动,看着就像一晚上没回来睡过觉似的。
她立刻联想起了昨晚在谷场碰见的那位“顾工”,贺松柏昨晚的表情就有些古怪,敢情这是一夜未归?
赵兰香的眼睛沉了沉。
早餐贺大姐就着热开水吃了两只馒头,又拿了两只装进布袋里,当做中午的午饭。
虽然阿婆同她说过已经“付”过赵知青饭钱了,贺大姐吃得仍旧是有些不安稳,她本来打算把赵知青的活全都包揽到自己身上来,但无奈赵知青的活就是守夜,这个贺大姐就无力照顾了。
她晚上还要负责背阿婆起夜,伺候她喝水、上茅厕。老人家有个头疼脑热也得她在一旁看着。
贺大姐怀着感激的心吃完了这顿早餐,向赵兰香道了谢。
贺三丫把傍晚在山里摘的野果子都拿了出来送给她赵姐姐吃,跟葡萄似的眼睛透出一抹甜甜的可爱。
赵兰香揉了揉贺三丫黄黄的头发,说:“等会我跟你一块去打猪草。”
贺大姐去抢收了粮食,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