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的手掌。
他问:“夫人这是做什么?”
“不懂?”她笑得有些顽皮,“我瞧夫君柔弱得很,遇到敌人还要我保护,现在恐怕也需要我搀扶一把,才能顺顺当当下来这马车。”
明丽的颜色。明丽的笑意。让人无端生出的对阳光的联想。
错觉……
他抬起手,抓住了那只纤细却有力的手掌。她是温暖的——果然。
少魔君注视着两人交握的手,喉头滚了滚。她是假的——他再一次这么告诉自己。
至于此刻心中的惊异……必然只是因为他惊讶于一个事实:原来沐浴着十万大山的月光的人,也能保持着日光般的融融暖意。
温暖得……
让人想杀了她。
他微微咬住牙,压下心头翻滚的无数阴影和躁动。陡然之间,他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情绪,令他想在这里撕碎她、吞了她,将所有虚假的伪饰一一揉碎,露出血淋淋的真相,把虚假的温暖还原为真实的阴冷。就像他当年从极寒地狱中爬回来后所做的那样。
“夫君,你发什么呆?”
她微微一笑,在漫不经心之中,她的眉眼显露出一种清爽动人的美。像沉沉夜幕中划过一点流星,如污浊的泥淖中滚落一滴晶莹的露珠;他的心神被这份光彩慑住,连带他心中翻涌的杀意也像化成了清泉,悄然流走直到一滴不剩。
少魔君有些僵硬地移开目光。
她还在笑,还凑近了调侃:“莫非你被车颠坏了,还是说突然发现走错路,又拉不下脸来承认?”
他不去看她。
不去看她,才能笑一笑,不咸不淡地回道:“夫人心情忽好忽坏,才是叫我疑心是否该为夫人延请名医。”
谢蕴昭一愣,想了想,这才反应过来。
她嘴角一抽:“你说我有毛病?!”
少魔君不答话,只往前走,丢了陆昂和双角犀牛拉车在后头,背影颇为孤高。
若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