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是她最先知道的。她问:“我常和小丫他们一起玩,怎么没听说?”
赵勇说:“你当然不知道。平京城里的奇怪习惯,拜道君像不能和人说,要不是廖寡妇说……”
“哦——”另两人异口同声,打趣促狭,“廖——寡——妇——呀——”
赵勇脸一红,挂不住面子,搪塞道:“女郎,还要赶紧请道君归位,不然就耽误吉时,之后再拜也不灵了。”
这么一说,另两人也不由郑重起来,连忙着手布置桌案,毕恭毕敬将道君像请了上去,又摆上瓜果、香炉,最后虔诚一拜。
不知道何时起,在小院中洒水的郭衍停下动作。他站在院墙下,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。
鸭子和狗浑然不知地在空地上追逐打闹,对道君像没有半点兴趣。
无月的夜空中,群星闪烁着光辉。
很少有人知道,这千万璀璨的星光早在被人们看见之前,就已然注定必将大放光芒。
丝丝缕缕的星光垂下。它们洒在街道上,洒在屋檐上,洒在花木的影子里,也洒在飞驰的巡夜士兵的刀刃上。
星光掩盖了其他幽微的光芒。
在听不见的祈愿声中,无形的力量不断汇聚,最后流入了地底的大阵之中。
谢蕴昭跳进了井里。
苍梧书院中的镜湖与地下水相连,但平京城里与地下水相连的不止是镜湖。
还有水井。
冰凉的水流滑过她的皮肤。她在水中呼吸,往更深的地方潜去。
郭衍的话回荡在她脑海中:“谢师侄,当你在平京城的地底遁行时,不曾感受到什么异样么?”
异样……
有。
她曾隐约听到了一丝奇妙的声音。
那是一闪而逝的异样。她当时着急回城,没有细探。
此刻,谢蕴昭沉在水中,静心凝神,按照郭衍的说法,缓慢地掐出了九个法诀。
临兵斗者,皆阵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