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男性,下肢萎缩……是钱恒的父亲。”
谢蕴昭小声告诉王离现场的样子,而他则会蹲下/身,认真地一一用手摸索着感受。
这座贫寒的院落里只有两间房,一间属于钱恒的父母,一间属于钱恒。
从官府勾画的尸体痕迹来看,钱母在院子里被人砍死,钱父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被杀害。在钱父背后不远处,也就是室内靠近卧榻的地方,是钱恒遇害之处。
血迹溅在榻上,破旧的被褥僵硬发黑。
“钱恒父亲长年卧病,母亲又半盲,都是钱恒伺候他们哩……钱恒就是在这张榻前为生病的父亲端药倒水哩。”
谢蕴昭凝视着被褥上的血迹。
“死在这里……真是太可怜哩。”
“可怜?”
王离蹲在榻边,伸手摸着那床被褥,表情没有任何波动。
“不可怜吗?”谢蕴昭也蹲着,用手指蘸了蘸地面某处的尘埃,放到鼻尖前嗅了嗅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?”
“‘可怜某人’的前提,是害怕自己也落入同样的境地。我不会遇到这样的事,所以我不会可怜谁。”
“哈……那你来这里做什么哩?”
王离侧过脸,双眼蒙的白绸布折射出一点极其微弱的光:“因为这是我应该做的事。”
谢蕴昭盯着他。
王离面容寡淡,五官无一处出彩,更是双目失明之人,但他身上有一种格外沉凝和自信的气质,令人不觉产生信赖。
“王离,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哩……不过,应该是个好人哩。”
青年没有回应这句话。他微微抽动一下鼻翼,忽然问:“你发现了什么?”
谢蕴昭古怪地看他一眼:“你鼻子真的很灵哩。是地面的灰尘。有一种很轻微的但是很特殊的香气……很特别。”
其实是很熟悉。谢蕴昭竭力思索着:她什么时候嗅到过这样的香气?她很少装扮,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