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府中,此事成与不成,都能直接与家主商议,不必辗转他人之手。而我既然已经无依无靠、落魄狼狈,难道梳洗整齐上门去,人家就会认下我?怕还以为是我涎着脸上门要成婚呢。”
“就这么去。”她郑重道,“云留,不怕你笑话,卫府仆从众多,我若只由冬槿、勇叔陪同上门,心中也打鼓,害怕他们强行抢了婚书和信物去,我也无可奈何。若是有云留助我……”
“郎君说什么哩,这不是应该的么。谁让我收了郎君银钱哩?”
年轻人又恢复了笑眯眯的、土里土气的和善神态。
“其实我只是不想花钱住客栈哩,可贵了。要是卫府能让我们住下,那可省了好多钱哩。”
“云留你……”赵冰婵被逗得扑哧一笑,神态明朗不少。
“郎君,太好了,有许小郎在,我也什么都不怕了!”冬槿也很开心。
赵勇瓮声瓮气:“你这小丫头,难道你勇叔我不可靠?”
冬槿眼睛一眨,笑嘻嘻:“可靠可靠,就是有许小郎在,就更可靠了呢!”
赵冰婵自家中变故,心中便十分煎熬,一路也满怀忐忑和对未知的恐惧。现在站在繁华的平京城里,明明什么都还没定下,未来命运还如飘萍莫测,她却忽然生出一种坚定和勇气。
“云留……”
“郎君,话不多说,银钱管够就行哩。”
她又被逗笑了,笑得差点掉下眼泪。
“嗯,我们走吧!”
……
衣冠巷,卫府。
庭院深深。
“夫人,夫人……”
青衣襦裙的大丫鬟疾步行来,掀起珠帘。
低低的话语声在似有若无的沉香中回荡。
片刻后……
啪!
茶盏摔在地上,跌得粉碎。
“不自量力……痴心妄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