睁眼看见梅花簌簌而落,背后树干成了一点粗粝的起伏,渐渐又有了些温度。
她望着那片盛极将颓的白梅,望着几片花瓣落在师兄的发间。差一点点,他眉心的红痕就要被雪白的花瓣遮住了。
她用手指碰了碰那据说是胎记的红痕,又忍不住摸摸他额角。
“师妹?”
“想看你有没有长角……比如龙角?师兄,你会不会哪一天突然长出龙角来?”
“这是哪里来的孩子话。”他低低一笑,“要是我长出龙角,最好师妹也长一对,这样你就不能嫌弃我了。”
“你才是孩子话吧。”谢蕴昭戳了戳他的脸颊,觉得他可真好看啊,又忍不住亲了一下他,笑眯眯道,“不管你什么样,我都不嫌弃你。就算是你变成个老头子了,我也还能亲你。”
来来去去,都是些情侣间会说的傻话。
亲昵一阵,她才想起前几天遇到执风的事。她和师兄讲了,又问:“那道君像有什么问题?”
卫枕流没有执风那些顾忌。就是有什么保密要求,在师妹面前他也不在乎,于是想也不想便说:“那道君像么……执风师兄约莫是怀疑同白莲会有关,但我察看了道君像,上面没有魔气存在。”
“白莲会?”谢蕴昭皱眉,“这么说,不是一般的命案?”
“正好相反,看上去都是一般的命案。”卫枕流说到这些“正事”的时候,很容易就出现一种奇怪的神情,有些漫不经心的讥诮,又有些似有若无的厌恶,“斗法身陨、意外坠崖、修炼出错,乃至一念之差自杀身亡……桩桩件件,都是每年不少的‘意外’。”
“但是?”
“但是,太多了。今年以来,辰极岛上因‘意外’而身亡的弟子数量已经达到了108例,过去这是一年的总和。不过一月,就有诸多弟子身亡,正好又有‘灵验至极的道君像’大肆流传,戒律堂便认定两者之间有所关联。”
“听上去的确可疑。”谢蕴昭问,“师兄有什么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