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余打了下,面前突然出现一张脸,他半弯下腰,手放在她头顶,阳光被大段地遮去,近得只能看到那湖一样绿的眼睛,眼里映着整个她。
“…还可以有葡萄,或者任何东西……”
“只要你要,只要我有。”
只要你要。
只要我有。
柳余的心微微颤抖起来——
所以,这就是…被宠爱的感觉吗?
再任性的要求都能被满足。
“我感觉……”她眨了眨眼睛,“你在温水煮青蛙。”
青年直起身,阳光重新回到她的面前。
手被自然地牵起来,从她的角度,只能看到半片晶莹的侧脸,以及大片黑色丝绸的金色流光。
她眯起眼睛,却听他道:
“但愿你能看到我的心。”
——
两人沿着逼仄狭窄的路面往前走,越接近贫民窟,街道越狭窄,来来去去的行人身上衣服也就越破烂。
柳余看到了用木板勉强拼凑起的房子,一家子挤在豆腐块一样大的地方,孩子们都没人管,他们三三两两窝在一个地方,要么玩游戏,要么用各色眼神打量着路过的行人——
她不太喜欢这样的眼神。
褪去孩童的天真,只剩下赤裸裸的掠夺。
“走这儿。”
灵活地避开一个泥坑,柳余感应了下裂隙的方向:不远了。
在这之前——
她转过身,蹲下,对着身后的小尾巴道:
“我要去危险的地方,别跟着我了。”
那是一个小鼻涕虫。
三四岁的样子,浑身脏兮兮的,像刚在泥里打了滚;栗色小卷发贴着头发,油乎乎的看上去很久没洗了。
整个人瘦得可怕,皮包骨一样,却有一双清澈的黑眼睛。
小鼻涕虫似乎没听懂她的话,眼神渴望地看着她手里的棉花糖。
“你想要这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