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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像是天生就该站在光明中的人物——不知怎么的,在脱离那些极端的、冰冷的情绪后,柳余竟感觉到了一丝伤感。
她要算计的,竟然是这样一个人。
论起来,他并没有对不起她——他只是放弃了她。
和她前世的养母一样。
轰然间,柳余终于明白,她之前的愤怒来自何方:
她确确实实对他产生了依恋。
她试图驯服他,却反而被驯服了,可当她在沉湎的时候,他没有选择她,和她曾经的养母一样—在妹妹生出来前,那个女人也曾疼爱地把她搂在怀里,也曾给她唱过歌,跟她一起计划过未来。
“弗格斯小姐,您哭了?”
少年惊讶地道。
柳余笑了:
“不,并没有。”
时至今日,怎么还会哭。
柳余垂下眼,收敛起外放的情绪,微笑着将水囊递了过去:
“莱斯利先生,我找到了些水。”
这水,是柳余绕了很久才找到的。
在一条甬道的尽头,自上而下地流,水质还算清澈——她就用学院发的皮质水囊接了些回来。
很庆幸,盖亚的水囊在制服上系得有够紧,一路拖拖拽拽都还在。
少年接过——
“嘶”的一声,少女缩回了手。
“弗格斯小姐,碰到您的伤口了吗?”
他关切地问。
“没、没有!我又没受伤!”
少女凶巴巴地将手藏到背后——如果忽视她翘起的嘴角的话。
柳余当然受伤了,还伤得很重。
不过,这正合她意。
变成小羊羔后,对“术法”确实免疫了,可物理伤害却无法豁免,撞伤、擦伤、摔伤,在回复人形后依然存在,尤其右肩那碗大的创口,在撞到许多回后,又开始疼痛。
可她不能喊疼。
她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