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天之后,夜如泼墨,明月如钩。
白帝城和十余里外的颜军大营,均是一片安静详和。
营北的那一座小山丘上,烛光闪烁,颜良却在这星月之下,与法正闲若浮云般对弈。
“法孝直,你为什么要帮孤?”落子之时,颜良淡淡问道。
“两个原因,其一,主公乃当世枭雄,正辅佐主公,自然是为成就大业,名垂青史。”
旁人面对颜良时,多会恭维他一句“当世明主”,而法正却直言不讳,直称他为“枭雄”。
不过,这“枭雄”二字,却比什么“明主”、“雄主”的,更对颜良胃口。
嘴角掠过一丝笑意,再落一子,“那第二个原因呢?”
“那刘璋和刘表一样,喜好养一些沽名钓誉的名士,我素来瞧不起那些虚有其表的所谓名士,所以在刘璋手下,一直受人排挤。正也不瞒主公,正助主公拿下益州,另外一个原因,就是要报那些冷遇排挤之仇。”
睚眦必报么……
够真白,够坦率,法正,果然和历史上一样,是一个快意恩仇之人。
颜良,同样是一个快意恩仇之人。
忽然之间,颜良对眼前的法正,竟有几分遇上知音的味道。
“好啊,睚眦必报,快意恩仇,大丈夫正当如此,孤可以给你承诺,待攻入成都之后,那些瞧不起你的人,那些慢怠过你的人,孤可任你处置。”
豪情大作的颜良,当下给法正许下承诺。
法正没想到颜良会这般痛快,非但没有说教他一通什么“当有容人之量”,“要胸怀宽广”之类的虚伪大道理,反而对他的“斤斤计较”甚为欣赏一般。
“人言颜子义乃快意恩仇的真枭雄,今日看来,果然是名不虚传,看来我法正这回没看错人……”
感动之下,法正也没有过多的谢语,只哈哈大笑起来。
颜良亦放声大笑,那肆意的狂笑,在这夜色之中回荡,一骑飞马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