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现在,信!”
忽然间,军帐安静下来。但不是那种让人尴尬的安静,而仿佛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沉静,两人静静的坐着,面带笑容。
许久之后,傅友德又缓缓开口,“前头打仗呢,你不去看看?”
“追鞑子这事,让小的们去干吧,这等事若是还要咱爷们教,这兵他们也不用带了,回家带孩子去吧!”蓝玉笑道,“再说有燕王在前头坐镇的,出不了乱子!”说着,又是一笑,“这等战功,咱们看不上,可手下的儿郎们却顶稀罕。况且,他们也历练的差不多,盖独当一面了!”
傅友德想想,忽然有些感慨,“江山辈有人才出!”
蓝玉则是自嘲的笑道,“啥辈有人才出呀?是长江后浪推前浪,前浪死在河滩上,曹!”
“哈哈哈!”傅友德大笑,“你蓝玉何时变得这么诙谐?”
“最近!”蓝玉微笑回应,心里补足没说出的其他话,“反正都要死了,与其哭天抢地,愁眉苦脸,还不如乐乐呵呵的!”
“打完这仗,若我还能多活些日子,就跟殿下请辞,卸了高丽驻军的担子!”傅友德又道,“回老家养老去!”
“为啥不在京城养老?”蓝玉诧异的问道。
傅友德看他一眼,“落叶归根阿,死了要埋祖坟!”
“他娘的也怪了!”他继续笑骂,“当年脑袋别在裤腰带上,哪儿死哪算,棺材都没指望有一口。如今这把岁数了,脑子里整天想着的,还他娘的就是这些老礼!”
“要么怎么说老了呢!”蓝玉若有所思的说道,“年轻时候不在乎的,不信的,不想的。到老了的岁数,全是事儿,哪样都放不下!”
“你家小子呢?”傅友德喝口茶,继续问。
蓝玉撇嘴,“在老家呢!”说着,顿了顿,“我出来的时候跟他说了,以后别走我的路。我在太孙殿下那求了恩典,让他以后去当个油水多的小官吧!”说到此处,又笑笑,“一辈子吃喝玩乐,也挺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