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这一声舅舅,让朱允熥想起,当日在朱标灵前,他主动对常家兄弟喊的那一声,舅舅!
他仍记得,那一日两个舅舅,握着拳头站在他身边,宽慰他鼓励他。并且,用戒备的眼神看着,那位名义上的太子妃。
他仍记得,那一日他去祭拜生母时,常升在马车,跟他说过的话。
“对大位,你若不争,常家愿做富贵闲人。你若争,常家愿,家破人亡死于沙场!”
朱允熥的目光柔和许多,“来人,扶开国公坐下!”说着,继续宽慰一声,“你且坐下,好生平复下心情,孤带你去见皇爷爷!”
“殿下!”常升眼升起几分希望。
“活罪难逃,孤可以不计较他说的那句,是皇太孙的表弟如何。但侮辱朝廷命官,国法不容!”朱允熥继续道,“且,你家这个老二,不给他个终身难忘的教训,日后只怕,还会再犯!”
“孤,容得了一时,容不得一世!”
“畜生,还不谢恩!”常升见事有缓和,对儿子喝道。
常远自然连连叩头,额头血流如注。
“没出息的样子,你在酒楼里那股趾高气昂,天王老子都怕的劲头哪去了?”朱允熥心厌烦,嫌弃道,“金玉其外,败絮其内。真想做谁都惹不起的常二爷,边关军哪里去不得?偏偏在京师,窝里横。出了事,还要老父出来求情!”
“没有常家,你什么都不是!窝囊废!”
朱允熥骂了几声,眼角瞥见王耻带着朴不成站在门口。
“去偏殿候着!”朱允熥对常家父子说道。
常家父子赶紧起身退下,常远或许是被他爹打得狠了,抑或是吓的,几下都没站起来,身体虚弱。
朱允熥招手让朴不成进来,“老朴,何事?”
“奴婢叩见殿下!”朴不成先是郑重的叩拜,随后说道,“皇爷,有口谕给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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