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雅的吃了起来。
这时,楼下的亲兵端着一碗刚蒸好的血膏上来,红色的血膏装在的白色的瓷碗里,汤汁隐隐流动。血膏上,撒着嫩绿的香葱沫,让人垂涎欲滴。
“这个好!”朱棣起身,先是给几个心腹盛了,然后才给自己装满,笑道,“这个比鹿血好,鹿血太糙,太燥。昨儿吃了几碗,受不了,睡不着!”
道衍忽然抬头,笑道,“殿下龙精虎猛,也会燥得受不了?”
袁珙也婉尔道,“恐怕殿下是心里本就燥!不管吃什么血,都是燥!”
外面,忽然又飘起小雪,朱棣擦去嘴角的残渍,看着脚下的城市,“如此江山,本王如何能不燥?”
说着,朱棣站起身,走到窗前,伸出手,任凭雪花落下,融入掌心的纹路,“少年时,本王随军征战南北,看遍了大明广袤如画的锦绣江山。那时本王就想,好男儿当有四海。北起冰雪之处,南达大海之边,东见朝阳,西看日落。”
“可是现在,本王只能坐于一隅,于冰雪之中,遥想江南胜景,眺望无限江山!”
说完,朱棣手心翻转,掌心中那融化的水滴,慢慢落在桅杆上,微微的流动几下,又凝固住了。
“殿下心急了?”道衍笑道,“万里江山,殿下此时不过龙潜大海。待拨云见日之后,天下谁还能拦得住殿下,一飞冲天!”
“难!”岂料,朱棣苦笑一声,“那小儿在京城之中,地位日益稳固。本王观其人心胸手段,断不可用小儿视之!笼络朝臣,羽翼渐丰,文有天下读书人拥戴,武有功勋武将效死。况且,他乃父皇亲立之储,有朝廷大义,士民之心!”
“民心有何用?殿下有天道!”
朱棣回身,“何为天道?”
“天地正道,万里江山唯英雄方能驾驭,殿下武功赫赫,那黄口小儿何德何能?他要做太平天子,可是这太平天下,是殿下等一刀一枪杀出来的,他何德何能,坐享其成?”
“天道乃是人心!将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