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怕这事一说出来就成了千夫所指,留下千年的骂名。哪怕是皇帝,只要提了这事,且不说行与不行,都会被天下士人骂成隋炀帝。”
“千里做官只为财,上下千年真理如此。你爷爷杀了那么多贪官,可杀的大多是又贪又蠢的蠢材。真正聪明的贪官,你爷爷也拿他们没辙!”
“这个法子想想就好,不能说,起码不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。你爷爷已经落下个残暴的名声,到你这,你要做个贤君!”
“再者说,你单独设一个监察部门,起个什么名头?”
朱允熥想想,开口笑道,“廉政衙门?”
“名倒是好听!”朱元璋笑道,“官是国之重器,不能轻设。你说在地方上设置廉政使,监督官员,他们听谁的?”
“比方说河南监察使,自然是听河南布政司使的!”
“哈哈!”朱元璋笑了起来,“那你设置这官有何用,还不是自己查自己吗?他想处理贪腐的官员,若是布政司不许,他敢越级吗?长此以往,那廉政使不久成了聋子的耳朵,摆设吗?与其那样,还不如用锦衣卫,用督察院的御史呢!”
朱允熥有些脸红,他也知道这是浅薄之见,有太多不成熟的地方。可是还是那句话,他认为这是一条思路,尽管有着重重不切合实际的地方,但是说出来,总归是个方向。
有了方向,在经过谨慎的推敲和细致的调整,去掉其的不足,取其的精华含义,也未必不行。
这时,又听朱元璋说道,“不过,你说的那句,用制度用国法约束,咱很是赞同。”说着,老爷子似乎有些伤感,“靠杀是不行的,你爷爷杀了这么多人,有一些也是错杀的!”
随即,朱元璋再次说道,“贪腐这事,你可知根源在哪里?”
“还是在帝王身上!”朱允熥开口。
“不错,说的对!”朱元璋点头道,“昏聩的帝王,只知道心术手腕,于臣子约束不当,自然会引起吏制的败坏。而一个端正的帝王,虽不能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