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个卖批的臭娘们!现在傍上个大款就了不起了是吧!廉耻不要,这个家也不要了是吧!你他妈个贱人!”
“随你怎么说。”她毫不留情迈出步子。“你不怕他就来拦我。”
她走得很急,像恐惧拖泥带水。
顾深像被一把利斧从头顶一下砍到了脚底,鲜血填满她被灯拉得越来越长的背影。
他颤抖着唇。“妈…别走。”
她听到顾深颤着声求她,下意识停了下,深吸一口气还是往前走了。
“你以后好好跟你爸过日子。”
血越流越多,从身体每个洞里股流。流到她脚底,然后被踩碎。
为什么要有家。家人可不可以挑选?不要磨损厌弃,不要尔虞我诈,没有踩低贬压。
和睦温柔、体谅理解、鼓励支持,个个为同个梦往前走。
可不可以是这样的家。
“妈…”他咬着唇唤她。“求求你…”
顾雷突然把厨房垃圾扔到他头上,他清晰闻到发里剩饭油渣今人作呕的味道。
“不准求那个婊子!”
好脏、好臭、恶心。
他疯了般冲到水槽处不停清洗他的头发。姜片、饭粒、辣椒顺着水流和粗气的呕吐声冲进下水道。
好脏。
他好脏。
顾雷一把扯住他的领子用力摔在地上。湿发黏在他的额角,遮住他空白的眼睛。
“明月,你就这么走了?忍心不要你儿子了?!”
世界像万花筒般开始扭曲旋转,身体越来越透明,钉子刺穿他上千血管,鲜红血液沸热、气温逐渐升高。
他体内腐烂的是谁。
“你干什么!”她慌张转身。
于是扯着耳朵扔在她面前,用力扇出响亮的耳光,酒瓶扔在肋骨上脆响,拳打脚踢、匍匐在地、鲜血淋漓。棍棒如刺刀般捅进小臂大腿,顾隐死后再没进食的弱躯如死亡般寂静。头发被扯露出一圈光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