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否真的回来。
父母的疲惫和衰老仅在一瞬间,她很快清醒,倒了两杯水放在茶几,给李英揉了揉肩膀。
李英的目光伤心而坚强。“枝道。幺儿。”
“嗯。”她顺着她的情绪,心渐渐往下沉。
她的手掌包住她的。眼睛沉重。“好好读书。爸妈砸锅卖铁都会供你上大学的。”
“我一定好好读书。”她坚定回她。
枝道知道她家是如何发迹。父母都是农民,种地叁年才想来城里打拼。人没有学历有什么?只有一副身体。父母一开始都做农民工,抹灰搬水泥,她就被寄养在奶奶家。
一锅粥能吃叁天,大城市价高消费也高,他们租一个月两百的毛坯房,夏热冬冷。枝盛国的小腿曾被一条钢筋穿过,治好后到下雨天就疼,疼得他在夜里禁不住流泪,李英只能也哭着安慰他。
她跟她讲。最穷的时候,过年手里只有七十五块钱,连个年夜饭都办不了。还要走亲戚发红包。周围的人都看不起我们,就怕你上门借钱。
直到初中,父母选择做包工头,借了亲戚几十万。没有劳力折磨,家境也好了起来。
枝盛国越来越多的白发,越来越苍老的面容,在她的眼睛里打转。她不想看他电话里向各种老总低声下气地说话,为材料和工人的做工皱眉发火,仿若整个世界都不快乐。她习惯他们凌晨回家,清晨六点又出发。
更多时候,是因为拿不到上头的工程钱而疲惫。
从一月拖到四月,五月拖到九月。告到劳务局没有用,十几万追不回来。只能组织工人去闹。又说好话。家里四处借钱发工人生活费,有时是工人上门要钱。两头为难。
小康吗?她一直不敢要超过一百块左右的鞋。
她一直觉得因为这个行业。她的家摇摇欲坠。
所以情爱为什么要放在生活里?
“这是你的答案?”
在她躲他的第十天,他在公交站抓住她的领子。